第二百三十四章借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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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想好了如何去，又用什麽借口去？”
孔青山上前兩步盯著澹臺華的臉問道。
姥姥山地處西鳳西南邊境，來回一趟就要大半個月，要想掩人耳目做到悄無聲息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更何況他們今天差點就跟蒼虎營的人正面對上了，一來一回不可能不被他們發現的。
“再裝病一次就是了，就像上回那樣，有你守著這滄瀾殿，外人很難察覺。”
澹臺華沖他眨眨眼，說道。
孔青山愕然。
上回那是將計就計，可不是為了裝病而病的，而且這種方法用了一次再用一次可就不管用了。
“不行，臣不同意。”
澹臺華卻堅持道。
“你對外就說我餘毒未清卻又勞累過度，因此被皇上勒令臥床靜養，然後再將趙有調到滄瀾殿中，有誰會懷疑？”
孔青山嘆口氣問道。
“殿下打算什麽時候動身？”
“自然是越快越好，只是，小山這裏，我擔心……”
“我會想辦法讓她留下來，不會妨礙到殿下的。”
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她現在這樣，是否不太適宜長途跋涉？”
澹臺華的話讓孔青山面色沈了幾分。
“殿下打算帶她一同去？”
澹臺華點點頭。
“我答應過她的。”
孔青山有片刻的怔楞，一個澹臺華要悄然離開就已經讓他很費神了，再加一個隨時能惹出亂子來的孔沛山……
而且，她現在還真的不適合出門。
“殿下，小山需要靜養。”
澹臺華也似乎想到了這一點，面色沈凝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獨自一人離開，但不過片刻，他突然擡起眼簾來望著自己的寵臣開口道。
“說起來，我還沒問過你，為何突然將她送走？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麽？”
孔青山眼珠轉動，拱手解釋道。
“此事是臣疏忽了，前段時間收到昆山來信，說家中祖母身染微恙，病中對我兄妹二人甚是掛念，臣才自作主張讓她速回昆山替臣盡孝，又因殿下身體未愈，一時沒有來得及告知殿下，還請殿下贖罪。”
他的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，澹臺華卻是一個字都不信，更何況他們早不來信晚不來信，偏偏在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後就來信了，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。
“是嗎？”
他斜乜著孔青山，揚長了聲調問了一聲。
後者知道他不信，不由的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，然後豁出去了似的說道。
“實不相瞞，是小山自己來跟臣說要回昆山的，至於原因，殿下應該比臣更清楚。”
澹臺華靜靜的聽完他的這句話，並沒有生氣，反而望著孔青山笑了起來。
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比桌上的燭火還要燦爛，孔青山便知道他心中又想到了什麽好主意了。
“我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。”
孔青山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，太子殿下所謂的好主意只怕跟小山脫不了幹系，他不由的開口問道。
“殿下？”
澹臺華卻擺了擺手，對他說道。
“天色不早了，早點回去休息吧，等我明日見過父皇再說。”
還要去面見皇上，太子殿下要真的想要跟小山糾纏不休，見過皇上不就表示小山以後就要嫁入這東宮了？
不行，就她這樣的性子，讓她在深宮內院裏生活，這不是要她的命嗎？
想到這裏，他便上前一步正色說道。
“殿下，當初下山之時你我便有過約定，我助殿下榮登大寶之後便功成身退，昆山與西鳳便再無瓜葛。”
澹臺華恩了一聲，認同了他的話。
孔青山便繼續說道。
“既然如此，殿下為何非要與小山糾纏，殿下明知，小山她對這東宮妃子之位並無興趣。”
“她之所以對這東宮妃子之位無興趣，不過是因為不想被束縛而已，若是我給她自由，不讓她受禮教約束，讓她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呢？”
“殿下覺得可能嗎？”
“怎麽不可能？我要給，會有人反對？”
“殿下何苦為難自己又為難小山？”
“我不覺得為難。”
可是小山會覺得為難。孔青山暗暗說道，他知道，以小山的性子，若不是心中也有了澹臺華，她也不會著急離開。
世間情之一字最難說得清楚，自己在二人身邊大半年，卻直到幾日前，才察覺到二人之間的情愫，也怪自己太過遲鈍，只當性格爽直的太子殿下是看在自己的情面上，才會對小山寵溺有加，卻沒想到是情根深種的緣故。
也不知是劫還是緣。
孔青山無奈的嘆了口氣，然後問道。
“殿下打算請皇上下旨賜婚？”
被猜出心中所想的澹臺華深深看了他一眼，不答反問。
“青龍先生說說看，父皇會不會答應這樁婚事？”
孔青山眼神一黯，卻是有苦難言。
若是幾日前，就算他是西鳳朝的太子，要想與昆山孔家聯姻，那也要皇上先派人去昆山求親，等昆山應了才會下旨賜婚，只是，現在小山已經……就算賜婚，只怕小山也不可能是正妃了。
他攥著拳頭，心中將李從禮罵了一遍，這才略有不甘的說道。
“若只是側妃，問題不大。”
澹臺華點點頭，揮手道。
“今日也累了，回去歇著吧。”
孔青山點點頭，說道。
“臣告退。”
等孔青山走後，澹臺華坐在案桌後盯著桌上的火苗看了半晌，直到更梆響起，這才起身回了內殿。
內殿裏燭火昏黃，那一旁伺候的侍女見他進來，連忙迎上前來行禮。
澹臺華揮手讓她退了下去，自己吹息了兩盞燭臺，只留下床頭那一盞亮著，然後合衣在謝靈身旁躺了下來。
謝靈身上的破衣已經換成了新衣，傷口也都簡單的做了清洗，並上了藥，她只是沈睡著任由別人給她清理上藥，連哼都沒有哼一聲，孔青山說讓她睡一覺，說不定明天就好了，他表示懷疑。
今天的她哭得太慘了，就像是一個小孩在外面受了委屈似的，這讓他對孔青山有些遷怒，但一想到歸途中，她在自己懷裏的乖順模樣，他心中又甜絲絲的，對孔青山的怨言也就輕了不少，卻也堅定了他向父皇請旨的決心。
他翻身將手搭在被子上，摟著謝靈的腰，閉上眼低喃了一聲睡了過去。
“小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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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青山上前兩步盯著澹臺華的臉問道。
姥姥山地處西鳳西南邊境，來回一趟就要大半個月，要想掩人耳目做到悄無聲息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更何況他們今天差點就跟蒼虎營的人正面對上了，一來一回不可能不被他們發現的。
“再裝病一次就是了，就像上回那樣，有你守著這滄瀾殿，外人很難察覺。”
澹臺華沖他眨眨眼，說道。
孔青山愕然。
上回那是將計就計，可不是為了裝病而病的，而且這種方法用了一次再用一次可就不管用了。
“不行，臣不同意。”
澹臺華卻堅持道。
“你對外就說我餘毒未清卻又勞累過度，因此被皇上勒令臥床靜養，然後再將趙有調到滄瀾殿中，有誰會懷疑？”
孔青山嘆口氣問道。
“殿下打算什麽時候動身？”
“自然是越快越好，只是，小山這裏，我擔心……”
“我會想辦法讓她留下來，不會妨礙到殿下的。”
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她現在這樣，是否不太適宜長途跋涉？”
澹臺華的話讓孔青山面色沈了幾分。
“殿下打算帶她一同去？”
澹臺華點點頭。
“我答應過她的。”
孔青山有片刻的怔楞，一個澹臺華要悄然離開就已經讓他很費神了，再加一個隨時能惹出亂子來的孔沛山……
而且，她現在還真的不適合出門。
“殿下，小山需要靜養。”
澹臺華也似乎想到了這一點，面色沈凝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獨自一人離開，但不過片刻，他突然擡起眼簾來望著自己的寵臣開口道。
“說起來，我還沒問過你，為何突然將她送走？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麽？”
孔青山眼珠轉動，拱手解釋道。
“此事是臣疏忽了，前段時間收到昆山來信，說家中祖母身染微恙，病中對我兄妹二人甚是掛念，臣才自作主張讓她速回昆山替臣盡孝，又因殿下身體未愈，一時沒有來得及告知殿下，還請殿下贖罪。”
他的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，澹臺華卻是一個字都不信，更何況他們早不來信晚不來信，偏偏在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後就來信了，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。
“是嗎？”
他斜乜著孔青山，揚長了聲調問了一聲。
後者知道他不信，不由的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，然後豁出去了似的說道。
“實不相瞞，是小山自己來跟臣說要回昆山的，至於原因，殿下應該比臣更清楚。”
澹臺華靜靜的聽完他的這句話，並沒有生氣，反而望著孔青山笑了起來。
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比桌上的燭火還要燦爛，孔青山便知道他心中又想到了什麽好主意了。
“我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。”
孔青山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，太子殿下所謂的好主意只怕跟小山脫不了幹系，他不由的開口問道。
“殿下？”
澹臺華卻擺了擺手，對他說道。
“天色不早了，早點回去休息吧，等我明日見過父皇再說。”
還要去面見皇上，太子殿下要真的想要跟小山糾纏不休，見過皇上不就表示小山以後就要嫁入這東宮了？
不行，就她這樣的性子，讓她在深宮內院裏生活，這不是要她的命嗎？
想到這裏，他便上前一步正色說道。
“殿下，當初下山之時你我便有過約定，我助殿下榮登大寶之後便功成身退，昆山與西鳳便再無瓜葛。”
澹臺華恩了一聲，認同了他的話。
孔青山便繼續說道。
“既然如此，殿下為何非要與小山糾纏，殿下明知，小山她對這東宮妃子之位並無興趣。”
“她之所以對這東宮妃子之位無興趣，不過是因為不想被束縛而已，若是我給她自由，不讓她受禮教約束，讓她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呢？”
“殿下覺得可能嗎？”
“怎麽不可能？我要給，會有人反對？”
“殿下何苦為難自己又為難小山？”
“我不覺得為難。”
可是小山會覺得為難。孔青山暗暗說道，他知道，以小山的性子，若不是心中也有了澹臺華，她也不會著急離開。
世間情之一字最難說得清楚，自己在二人身邊大半年，卻直到幾日前，才察覺到二人之間的情愫，也怪自己太過遲鈍，只當性格爽直的太子殿下是看在自己的情面上，才會對小山寵溺有加，卻沒想到是情根深種的緣故。
也不知是劫還是緣。
孔青山無奈的嘆了口氣，然後問道。
“殿下打算請皇上下旨賜婚？”
被猜出心中所想的澹臺華深深看了他一眼，不答反問。
“青龍先生說說看，父皇會不會答應這樁婚事？”
孔青山眼神一黯，卻是有苦難言。
若是幾日前，就算他是西鳳朝的太子，要想與昆山孔家聯姻，那也要皇上先派人去昆山求親，等昆山應了才會下旨賜婚，只是，現在小山已經……就算賜婚，只怕小山也不可能是正妃了。
他攥著拳頭，心中將李從禮罵了一遍，這才略有不甘的說道。
“若只是側妃，問題不大。”
澹臺華點點頭，揮手道。
“今日也累了，回去歇著吧。”
孔青山點點頭，說道。
“臣告退。”
等孔青山走後，澹臺華坐在案桌後盯著桌上的火苗看了半晌，直到更梆響起，這才起身回了內殿。
內殿裏燭火昏黃，那一旁伺候的侍女見他進來，連忙迎上前來行禮。
澹臺華揮手讓她退了下去，自己吹息了兩盞燭臺，只留下床頭那一盞亮著，然後合衣在謝靈身旁躺了下來。
謝靈身上的破衣已經換成了新衣，傷口也都簡單的做了清洗，並上了藥，她只是沈睡著任由別人給她清理上藥，連哼都沒有哼一聲，孔青山說讓她睡一覺，說不定明天就好了，他表示懷疑。
今天的她哭得太慘了，就像是一個小孩在外面受了委屈似的，這讓他對孔青山有些遷怒，但一想到歸途中，她在自己懷裏的乖順模樣，他心中又甜絲絲的，對孔青山的怨言也就輕了不少，卻也堅定了他向父皇請旨的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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